从中日丛报与中国丛报之渊源看早期英美汉学与(9)
四、《中日丛报》与英国日本学
一般而言,日本学(Japanology)是指日本开国以后欧美学者以翻译与研读日语经典文献为中心,对日本国家、社会与文化自觉开展的体系化、学术性研究。欧美日本学发轫于19世纪末期的欧洲语文文献学传统,其研究涵括日本语言、历史、文学、宗教、习俗、艺术、音乐和工艺等诸多领域。
萨默斯关于日本的研究应该始于在国王大学教授汉语期间甚或更早,创办《日丛》后,就开始在该刊“学术动态”“杂录”等栏目刊发一些关于日本以及日本学动态的介绍。譬如,《日丛》首刊号就在“通讯”里提到,巴黎东方语言学校的León de Rosney教授,最近新开设了一门日语课程。①《日丛》同时提到,官方对这门课程并不十分支持并采取了监督。“Literary Notices,”CJR,vol.1,July,1863,p.42.此后关于日本研究的动态里,亦多次提到Rosney关于日语教学和出版的情况。②“The State of our Relations with Japan,”CJR,vol.1,Nov.1863,p.242.随后,《日丛》在11月号上全文翻译并刊发了Rosney在开课仪式上的长篇发言稿。该文在概述日本的文化历史、政治、经济现状等情况之后,指出随着日本与欧洲政治和贸易往来的日益增加,(欧洲人)学习日语势在必行。③León de Rosney,“Opening Lecture on the Japanese Language,”CJR,vol.1,Nov.1863,此外,萨默斯还收集了几乎欧洲所有关于西方日语课程、日本问题研究动态方面的信息。从这些几乎琐碎的资料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欧洲人开设的第一门日语课程、相关出版、学习日语的动机等方面的情况。这些信息的综合,可以说就是欧洲日本学发端之状态。
《日丛》还重刊了卫三畏的《日本宗教和近代大事记》和《日本政治、人民、法律、监狱等》两篇文章④“The Religious Sects and the Principal Events of the Modern History of Japan,”CJR,vol.1,Nov.1863,;“Japan:its Political States;its People,Laws,Prisons,&c.,”CJR,vol.1,Jan.4,1864,;Feb.3,1864,,这两篇文章原刊于《丛报》,标题略有改动。⑤Samuel ,“Notices of Japan,the religious sects of the Japanese (10),”CR,vol.10,no.6,June 1841,;Samuel ,“Notices of Japan,politics,classes,laws,prisons&c.,”CR,vol.10,January 1841,在《日本大事记》一文的末尾,萨默斯加了一句编后语,表示“自1841年《中国丛报》上刊载此文以来,日本已经再度打开国门,而且开放的程度前所未有。日本在最近几年迈入全新的历史阶段,过去的时光一去不返(nec prateritum tempus unquam revertitur)”⑥“The Religious Sects and the Principal Events of the Modern History of Japan,”CJR,vol.1,Nov.1863,p.232.。可见在过去的二十多年,虽然西方与日本的关系已大变,但西方的日本学并无大的发展,19世纪40年代卫三畏在《丛报》上的文章仍有价值。
在前期收集和编撰关于日本问题资料的基础上,萨默斯本人撰写的关于日本问题研究的第一篇正式论文出现在1863年12月号上,题为《我们在日本的政策与机遇》。⑦James Summers,“Our Policy and Prospects in Japan,”CJR,vol.1,Dec.1863,此后萨默斯还撰写过关于日语语法学习之类的文章⑧James Summers,“The Japanese Language and Grammar,”CJR,vol.2,no.16,Nov.1864,;no.17,,同时还翻译了一些日本诗歌以及《平家物语》的缩写版。客观地说,就像西方第一批汉学家的贡献主要在语言和启蒙方面一样,萨默斯的日本学研究还并不成体系。
萨默斯对于英国日本学的更大贡献,是培养了后来著名的日本学家萨道义。萨道义于1859—1861年间在伦敦大学国王学院跟随萨默斯学习中文,1862—1883年任英国驻日公使翻译,1895—1900年间任驻日公使,1900—1906年间为驻华公使。萨道义在《日丛》上发表的第一篇关于日本学方面的文章刊于1865年3月号上,题为《日文的各种字体》。⑨Ernest Mason Satow,“The Various Style of Japanese Writings,”CJR,vol.3,no.20,March 1865,这篇只有短短两页的文章,就是后来成为日本学专家的萨道义的兴趣开始。或许是因为关于日本的研究特别少的缘故,编者特别欣喜,特别为这篇短文写了按语,提示读者该刊此前还刊发过两篇关于日语学习的文章可供参考。(10)其中一篇其实就是萨默斯本人撰写的《日本语言与语法》,James Summers,“The Japanese Language and Grammar,”CJR,vol.2,no.16,Nov.1864,;no.17,;另一篇为《日语习得》(Hints to Students of the Japanese Language),该文署名为“a Medical Officer of the Royal Navy”(皇家海军医务官),“Hints to Students of the Japanese Language,”CJR,vol.2,no.17,Dec.1864,萨道义第二篇关于日本学的文章《1862—1863年日本使欧官员游记》(11)Ernest Mason Satow,“Diary of a Member of the Japanese Embassy to Europe in 1862-63,”CJR,vol.2,no.17,Dec.1864,在《日丛》上分6次连载,但并未完结,最后一篇文末显示“待续”,遗憾的是《日丛》就此停刊。此外,萨道义还在《日丛》上发表过一篇日本人关于鸦片战争记载的英文译文。①“The Fall of the City of Chinkiang-fu,an incident in the Chinese Opium War 1840-1,translated from the Japanese,”CJR,vol.3,no.27,1865,
文章来源:《日本学刊》 网址: http://www.rbxkzz.cn/qikandaodu/2021/0223/4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