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日丛报与中国丛报之渊源看早期英美汉学与(4)
二、《中日丛报》与《中国丛报》之渊源
《中日丛报》最值得关注的地方之一,在于其自命为《中国丛报》的“续刊”。《中日丛报》“创刊词”开篇即宣称《中国丛报》为本刊之“前身”:
早年在中国居住过的外国人都非常熟悉先前的《中国丛报》(the original Chinese Repository),而我们现在推出的这份期刊的标题以及本期的内容,都无疑会让他们回忆起那份可敬期刊的宗旨和风格。鉴于《丛报》在英国并不广为人知,我们有必要先向国内的读者介绍一下本刊前身《丛报》(the former Repository)的风格和宗旨,以便让读者了解本刊的目标和展现在研究者面前的广阔领域。④James Summers,“Introductory Essay on the Scope and Objects of the Chinese and Japanese Repository,”CJR,July 11,1863,pp.1-12.该文署名为“the editor”。黑体下划线标注为笔者所加,下同。
萨默斯开门见山地搬出《丛报》,以及“the original Chinese Repository”和“the former Repository”等措辞,无不是为《日丛》和《丛报》的血缘关系正本清源,声称《丛报》为《日丛》之“前身”、《日丛》为《丛报》之续刊。
接下来,该文简要介绍了《丛报》之始末,并指出:“裨治文博士和卫三畏博士精心编撰的《丛报》,以其长达二十卷之篇幅及其刊载的那些富有启示性的论文和文章,使之足堪为最有价值的参考书籍。”⑤James Summers,“Introductory Essay on the Scope and Objects of the Chinese and Japanese Repository,”CJR.《日丛》编辑对《丛报》的这一“最有价值”的评语并非虚套,在此后的文章中,读者还会发现《日丛》向《丛报》频频致敬的例子。最有意思的是在1864年4月号的一则书讯中,编辑还不忘特别提示读者,法国汉学家洛图尔在其新著《中国回忆》中对《丛报》的推崇,指出“该书的主要资料来源为《耶稣会士书简集》和《中国丛报》”,而且作者“虽然对于前者给予了恰当的称赞,但他认为后者更加详实”。⑥“Notices of Books,&c.,”CJR,vol.1,April,1864,年刊印的《中国回忆》(Memoiressurela Chine)应该是洛图尔该书的首版;后该书完整出版时书名为“La Chine et les Chinois”(Paris,1877)。
《日丛》因而在“创刊词”里顺理成章地表示,该刊的创刊目的,一是为了重印《丛报》上的文章:
《丛报》存本散佚不全,有人曾建议重印《丛报》。重印全套《丛报》固然并不可取,但有理由相信,如果将该刊部分原创文章重新刊印,读者将十分愿意乐见其成并从中获益。本刊一旦获得足够的资助得以扩版,就会每期适量重刊《丛报》上的文章。⑦“Notices of Books,&c.,”CJR.
二是为了“接手”继续《丛报》未竟之事业:
《丛报》那两位博学的编辑在终刊号上曾表示,希望将来有人接手(taken up by other hands)该刊中断的未竟之业;《丛报》所展现的研究领域之广阔,前所未有,他们放弃这一事业,实非得已。⑧“Notices of Books,&c.,”CJR.虽然以萨默斯对广告效用的领会,不排除《日丛》自命为《丛报》续刊有借《丛报》之名为自己正名之嫌。但上文所表达出来的对《丛报》作为一份汉学期刊的认可和继该刊之“绝学”的使命感,同样毋庸置疑。这才是萨默斯以继承《丛报》之“遗志”为己任,并“接手”续办这样一份期刊的重要动机。
当然,最能体现《日丛》和《丛报》之传承关系的,是该刊不仅如前文所言努力延续《丛报》的体例和编撰风格,而且还如其在创刊词中所承诺的那样,重刊了《丛报》上的部分文章。《日丛》上明确注明是重印自《丛报》的文章有8篇(连载以单篇记)。①《日丛》只简单交代转载于某期刊或著作,一般无详细原刊出处。其中3篇为卫三畏所撰,题目分别为《苗族简介》②《日丛》上刊载信息为:“The Miáu-tsz,or Aboriginal Tribes,inhabiting various Highlands in the Southern and Western Provinces of China Proper,Reprinted,with alterations,from the‘Chinese Repository’,”vol.1,Oct.1863,;该文实际上是由《丛报》上两篇文章构成,前半部分是卫三畏所撰的同名文章,后半部分是译文,均载于《丛报》第14卷3月号。Samuel ,“Notices of the Miáu Tsz,or Aboriginal Tribes,”CR,vol.14,March 1845,;Samuel ,“Essays on the Justice of the Dealings with the Miáu Tsz,”CR,vol.14,March 1845,和《日本宗教和近代大事记》以及《日本政治、人民、法律、监狱等》③“The Religious Sects and the Principal Events of the Modern History of Japan,”CJR,vol.1,Nov.1863,;“Japan:its Political States;its People,Laws,Prisons,&c.,”CJR,vol.1,Jan.4,1864,;Feb.3,1864,,后两篇分别是卫三畏编译的关于日本问题系列连载文章中的第10篇和第5篇,标题略有改动。④Samuel ,“Notices of Japan,the religious sects of the Japanese (10),”CR,vol.10,no.6,June 1841,;Samuel ,“Notices of Japan,politics,classes,laws,prisons&c.,”CR,vol.10,January 1841,
文章来源:《日本学刊》 网址: http://www.rbxkzz.cn/qikandaodu/2021/0223/4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