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日丛报与中国丛报之渊源看早期英美汉学与(8)
《日丛》上另外一篇连载时间较长的文章,就是弗雷德里克·维克多·迪金斯翻译的日本和歌《百人一首》,自1865年3月号至11月号分9次连载。⑧Frederick Victor Dickins,“Translation of Japanese Odes,from the H’YAK NIN IS’SHIU(Stanzas from a Hundred Poets),”CJR,vol.3,March 1865,此外就是分6次连载的《1862—1863年日本使欧官员游记》,为萨道义所译。⑨Ernest Mason Satow,“Diary of a Member of the Japanese Embassy to Europe in 1862-63;A Confused Account of a Trip to Europe,Like a Fly on a Horse’s Tail,”CJR,vol.3,no.24,July 1865,这两篇译文是《日丛》上关于日本学的重要内容,下文将展开讨论。《日丛》上连载时间跨度最长的文章,就是重印《丛报》上的江沙维的那篇《中国文学常见历史与传奇故事》。该文共收录各种民俗寓言故事、文学典故共计233条,内容非常庞杂如“哪吒”“杏花村”“狐假虎威”等无分类编排,还有一些如“油郎”“遇故人”等①“Extracts from Histories and Fables to which Allusions are frequently made in Chinese Literature,”CJR,vol.3,no.24,July 1865,,则无论从语言还是文学而言都价值不大。
体现刊物内容与性质导向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编辑本人的稿件。萨默斯本人为《日丛》撰写了大量稿件,除了编写每期最末一栏的“学术动态”或“中日新闻”外,萨默斯还在《日丛》上正式发表过11篇文章,其中7篇关于中国、3篇关于日本、1篇既有中国也有日本;此外,《日丛》上还刊载过萨默斯所译的3篇关于中国文学的译文。
《日丛》上关于汉学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动态以及近事新闻,就主要见于萨默斯本人编写的“学术动态”、“书评”和“中日新闻”里。“学术动态”一栏大多为各种汉学期刊、学会如“英国皇家亚洲学会”“皇家亚洲文会北中国支会”“在华实用知识传播会”“马礼逊教育协会”等机构的会议记录、报告等。譬如1864年8月号上刊载的《欧洲的中国文学研究》一文②James Summers,“The Study of Chinese by Europeans,”CJR,vol.2,August 1864,,就报道了德庇时在当年6月“英国皇家亚洲学会”上宣读的关于英国汉学界中国文学研究成果及动态的报告。《日丛》还刊载过一些汉学家的传记和讣告,譬如第一卷8月号上关于雷慕莎的介绍③“MemoirofRémusat,translated from the‘Biographie Universelle’,”CJR,vol.1,August 1863,,以及11月、12月号上德国著名语言学家柯恒儒(Henri Jules Klaproth,1783—1835)的传记。④“MemoirofKlaproth,translated from the‘Biographie Universelle’,”CJR,vol.1,,柯恒儒是19世纪欧洲最著名的东方学家之一,为巴黎满语研究的发展及远东文献的收藏做出了巨大贡献。
《日丛》“书评”一栏最能体现萨默斯对西方汉学整体和动态的把握。以1863年7月首刊号上一则书讯为例,该则消息是关于洛图尔的新书《中国回忆》(MemoiressurelaChine)的预告,广告语言是法语,声称该书很快将出版。⑤CJR,vol.1,no.1,July 1863,inside back cover.不久,在该刊1864年4月号上的“新书介绍”一栏中,编者告诉读者,该书第一部分最近已经出版⑥“Notices of Books,&c.,”CJR,vol.1,April,1864,笔者推测1864年刊印的《中国回忆》应该是洛图尔回忆录的首版,为节略本,十多年后该书全本才出版,书名更改为《中国与中国人》(La Chine et les Chinois,Paris,1877)。,由此可见萨默斯对欧陆汉学界的密切跟踪。
萨默斯甚至还试图编撰一份西方汉学著作书目,题为《关于中国语言和中国的著作》。⑦James Summers,“The Names of Works on Chinese and China,”CJR,vol.2,Nov.1863,从标题以及文末的“未完待续”来看,萨默斯是计划编撰一份比较全面的汉学书目,就如《丛报》18卷上刊载的汉学书目《关于中国的著述》(List of Works upon China)一样。⑧S.,“List of Works upon China,principally in English and French languages,”CR,vol.18,,《丛报》这个书目是西人关于西方汉学研究的首次文献整理和研究综述,对后来考狄编撰《中国书目》(BibliothecaSinica)在编目体例、学科分类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日丛》这个书目的第一部分收录了起自1763年迄于1860年刊出的30种图书,其中大部分为汉语官话和方言学习的各种词典,包括马礼逊的《英华词典》、马若瑟的《汉语札记》、江沙维的《葡汉词典》、裨治文的《广州方言撮要》、卫三畏的《拾级大成》等。遗憾的是,《日丛》这个“待续”的书目并没有继续。
就如白瑞华(Roswell )所言,《中国丛报》的作者名单实际上就是当时西方汉学家的名单。⑨Roswell ,TheChinesePeriodicalPress,1800-1912,Kelly and Walsh,1933,这个评语同样适用于《日丛》,该刊的撰稿者名单,也是一份当时西方汉学家的名单。《日丛》上的撰稿者,有英国的第一代汉学家德庇时、艾约瑟、伟烈亚力;也有美国的裨治文、卫三畏;同时还有当时已经知名的法国汉学家巴赞、儒莲、洛图尔;还有德国汉学的奠基人贾伯莲、早期葡萄牙汉学家江沙维;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在《日丛》上开始起步的第一代英国日本学家迪金斯和萨道义。如果说《丛报》和《日丛》的汉学家名单有什么差异,应该说《丛报》是对此前的完全整理,而《日丛》更多的是对“当代”,也就是19世纪中叶欧洲汉学的动态报道。
文章来源:《日本学刊》 网址: http://www.rbxkzz.cn/qikandaodu/2021/0223/4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