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日丛报与中国丛报之渊源看早期英美汉学与(5)
《日丛》从《丛报》上所转载的篇幅最长的一篇文章,题为《中国文学常见历史与传奇故事》,在《日丛》上从第一卷12月号到第三卷7月号上陆续分12次连载。⑤“Extracts from Histories and Fables to which Allusions are frequently made in Chinese Literature,translated from the‘Arte China’of Père Goncalves,”CJR,vol.1,no.6,;&c.该文原载《丛报》第20卷(1851年),分3期连载,标题有轻微改动。⑥“Extracts from Histories and Fables to which Allusions are commonly made in Chinese Literary works,”CR,vol.20,no.2,;no.3,;no.4,该文内容节选自葡萄牙籍遣使会传教士江沙维(Joaquim Afonso Goncalves,1781—1841)1829年出版的《汉字文法》(ArteChina),原文为葡萄牙语,由前港督、汉学家包令(John Bow ring,1792—1872)将其节译为英文刊于《丛报》。
除以上文章外,《日丛》上标示重印自《丛报》的文章还另有4篇。⑦“Bootan and Tibet in relation with China,”CJR,vol.3,May 1865,;“Notes on the City of Fuhchanu-Fu,”CJR,vol.3,no.27,Oct.1865,;“Statistics of the Ta-Tsing Dynasty,”CJR,vol.3,no.29,Dec.1865,(CR,vol.12,p.57.);“Names and Area of the Chinese Provinces,”CJR,vol.3,no.29,Dec.1865,(CR,vol.4).但显然,《日丛》自《丛报》转载的文章比其标注出来的要多,譬如,《日丛》1864年9月号上一篇题为《1847年从广州到上海的旅行》的文章⑧“Reminiscences of a Voyage from Canton to Shanghai,in the summer of 1847,”CJR,vol.2,,,该文没有署名,注释“摘自私人日记”。但根据文章内容以及当时在华活动的外侨情况,可以追溯出作者为裨治文及其刊载于《丛报》上的原文。⑨E.,“Voyage from Canton to Shanghai,from the journal,”CR,vol.14,August 1847,
应该说,《日丛》无论是在其抱负和内容上都做到了传承《丛报》。《日丛》在第二卷的一篇文章中,借德庇时之口重申了该刊和《丛报》的关系。这篇题为《欧洲的汉学研究》(The Study of Chinese by Europeans)的文章,介绍了德庇时新近在皇家东方学会会议上宣读的一篇关于英国汉学界成果及动态的文章,里面特别提到德庇时在文章中肯定了“詹姆斯·萨默斯教授,重新创办(re-establish)了一份《中国丛报》这样的关于中国和日本之期刊”的贡献。(10)James Summers,“The Study of Chinese by Europeans,”CJR,vol.2,no.13,August 1864,显然当时英国汉学界对于《日丛》作为《丛报》之续刊,是认可的。
值得关注的是,萨默斯何以如此执念于“重办”《丛报》,以及他本人和《丛报》当年所建构的外侨群体的关系。笔者以为,萨默斯本人与《丛报》起码有如下几方面的渊源:
其一,萨默斯应该是《丛报》忠实的读者。一方面,《丛报》是当时外侨群体中影响最大的英文报刊之一,尤其是该刊关于中国及侨民动态消息的报道,对于当时像萨默斯这样身处开埠之初的香港岛的侨民而言,不啻日常生活指南;另一方面,对于萨默斯这样一个具有语言天赋且热心学习中国语言和文化的人,《丛报》也是当时侨民最方便而权威的读本。
其二,《丛报》曾报道过萨默斯。《丛报》一贯密切关注侨民动态,萨默斯甫一抵港,就被录入《丛报》年度“外侨名单”①“List of Foreign Residents in China,”CR,vol.18,Jan.1849,pp.3-9.;自然,《丛报》也没有错过报道萨默斯1849年在澳门引发的英—葡武装冲突事件。《丛报》在报道该事件时保持了相当客观的态度,既肯定了葡方拘捕萨默斯的不合理性,也指出英方武装劫狱并枪杀无辜的野蛮行径。②“Register of the Principal Events Have Occurred in China from Sept.1st 1848 to Dec.31,1849,”CR,vol.18,Dec.1849,
其三,有理由认为,萨默斯与裨治文两人有直接的交往。萨默斯1851年离开香港回英国前,曾在上海居留。③在《丛报》当年的“外侨名单”中,萨默斯的居住地也从香港变更为上海。“List of Foreign Residents in China,”CR,vol.20,Jan.1851,pp.3-14.据《丛报》统计,1851年居住在上海的西方人含传教士、海员、外交官、游客等共计153人。④这个名单不含少数家眷,但包含部分回西方休养的人。“List of Foreign Residents in China,”CR.这其中受过教育并对中国语言和文化感兴趣的“中国学人”(Chinese student)不过寥寥数人⑤“汉学”“汉学家”等词汇的定义到 19世纪末期才固定下来;在此之前,法语和英语中大多以“sinologue”“students of Chinese”“Chinese Scholar”,指代“学习中文的人”“中国学者”。参见拙文《〈中国丛报〉与十九世纪英美汉学》,第 28-37页。;而且,19世纪上半叶在华的外侨群体,一般集中居住且非常依赖于侨民团体关系。⑥萨默斯1849年被扣押于澳门监狱中时,就曾给美国驻粤领事福士(Paul S.Forbes)写信求援,信中提到他与伯驾相熟。马锦强:《1849年詹姆士·岑马士事件研究——英澳早期关系一个案》,第32页。因此,萨默斯在上海期间,极有可能与裨治文交往,而此时正是《丛报》处于停刊风波之际,《日丛》后来在创刊词中所转达的《丛报》停刊之遗憾和“续刊”之愿望,或许正是起因于两人的交际。
文章来源:《日本学刊》 网址: http://www.rbxkzz.cn/qikandaodu/2021/0223/457.html